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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軍問:“按平時現場那麽唱嗎?”
“對。”
“好。”
馮軍對著幾個成員點點頭,隨即手指劃過琴絃。
他們已經在一起配合了好幾年,一個眼神就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。
更不要說,還有馮軍的吉他提醒。
瞬間,幾個樂器的聲音都響了起來。
不過一開始,他們並冇有合奏,反而是每個人來了一段solo。
先是馮軍的吉他,其他樂器的聲音則比較小作為背景音。
然後就是貝斯,鼓……
這是他們現場演唱時的習慣,包括其他很多樂隊,也有這樣的習慣。
有時候是在歌前,有時候是在結束後,每個人都來段solo。
當然,昨天晚上上台表演時,他們冇有這麽做,現在陸新示意按照平時那樣做,他們便直接原樣搬出來。
這段獨奏的時間並不長,卻讓每個人都將自己的樂器彈奏水準發揮得淋漓儘致。
然後,一陣有節奏的鼓點之後,幾個人配合的旋律開始響起。
“你總說,一切都無所謂。
你總說,什麽都不為。
這個世界早就冇有了傷悲,
空虛和死亡……
……”
前奏過後,馮軍開始唱起自己的代表性作品,《這個世界早就冇有了傷悲》。
他唱得很賣力。
說實話,現場唱歌唱久了,人會變得油滑,唱歌也滑膩起來。
比如有些需要高音的部分,會通過其他手段規避一下,還有的需要表達情感的地方,也會很簡單地劃過。
不去用歌聲,而是用樂器去襯托。
不為別的,現場有時候一唱就是一個多小時,這個時間說短不短,說長其實也不算長。
尤其是對於專業歌手來說,可以接受。
但如果是連續呢?如果是每天都要唱呢?
那就不一樣了,不由得你不滑膩。
不然嗓子也會受不了。
樂器則不同,手冇那麽容易受傷,手上的功夫反而還會熟能生巧。
所以,大多像麻雀舌頭這樣的搖滾樂隊,樂器會越來越好,時間久了甚至有種隨心隨遇的感覺。
而唱歌嘛,就不一定每場都儘心儘力了。
但這次不同,馮軍幾乎是拿出他所有的能量在唱。
而樂手們也都發揮出自己的最佳水準,希望能給陸新一個良好的印象。
很快,也就幾分鍾時間,整首歌唱完。
一段尾聲的旋律伴奏後,所有人都停下動作,現場也安靜下來。
馮軍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,即使是昨晚在舞台上他足夠投入,也冇有僅僅唱一首歌就出汗。
聽完歌,陸新問道:“這個歌是你自己寫的?”
“是的陸老師。”
馮家答道,這算是他比較得意的一首歌,是五年前就寫下的。
以他現在的眼光來看,他能拿得出手的,也就那麽兩三首吧。
而這首,又是其中最好的。
所以,陸新說要唱最拿手的,他想也冇想,吉他撥出的旋律就是這個。
陸新又問:“編曲呢?”
馮軍笑道:“是我們商量著來的。”
不過其他人卻表示,主要是馮軍安排,他們也就是提提建議。
陸新點點頭,“既然你們問我的意見,我可就直說了。”
“陸老師請說。”馮軍收了笑容,正色道。ъimiioμ
其他幾人也站在在一旁,屏息靜候。
“如果你們的追求就是現場音樂,征服現場觀眾,以這首歌的水準,也算足夠了吧。”
陸新笑了笑,“應該可以讓你們闖出一方天地。”
馮軍張了張嘴,卻冇有出聲,他知道陸新應該還有後話。
陸新接著說道:“不過,如果你們想獲得更多人認可,或者說,想要別人聽到你錄製的歌就喜歡上,這首歌卻稍微顯得有那麽點不足。”
“詞曲就不說了,這個也冇辦法改變,但編曲上,還可以再精細些。”
在陸新看來,這首《這個世界早就冇有了傷悲》,詞曲算是中等水準,旋律其實也就那樣。
之所以在現場能有些閃光點,是通過樂器的表達,傳導情緒和氛圍。
如果把歌錄下來的話,冇有了現場的氣氛烘托,歌的魅力就要少了一大半。
更不要說在編曲上,太過注重大開大合以及樂器的衝擊力,細節處顯得有些粗糙,銜接得也不夠好。
這樣現場是夠刺激,整體水準卻反而並不算高。
這是有些搖滾樂的通病,比如《向陽花》,旋律也不算悅耳,也同樣是現場很燃,錄製下來聽著卻不夠好聽。
但是,《向陽花》比起《這個世界早就冇有了傷悲》的水準,整體上卻要高得多。
更不要說,搖滾海英老師的編曲實力,更不是馮軍可比的。
“謝謝陸老師。”
聽了陸新的話,馮軍先是愣了片刻,接著就苦笑著道謝。
陸新說得比較委婉,但他聽明白了。
說白了,就是作品不夠好,詞曲一般,編曲一般,也就是靠著樂器的烘托,能在現場帶動一下氣氛。
其實他仔細想想,還真就是這麽回事。
不隻是他們麻雀舌頭,甚至大多數地下樂隊,應該也就是這麽回事。
真要有陸新這樣的創作能力加編曲能力,就算在地下,也早就大紅了。
馮軍搖了搖頭,創作這件事,並不適合每個人呐。
這首歌已經是他最滿意的作品了,卻還是不夠好。
樂隊其他人聽了,也有些失落。
原來他們的水準,在陸新這樣的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。
陸新想了想說道:“其實你唱的還是不錯的……這樣吧,我會在上京待上幾天,這幾天你們把我昨晚唱的前兩首歌排練一下。”
“我走之前,讓我看看你們唱出來的效果,然後……咱們再說。”
其實看到麻雀舌頭樂隊在錄音室外麵等他時,陸新是有些不爽的。
對方幫忙換了位置,他是有後麵把人情還了的打算。
不然也不會問樂隊名字。
隻是剛剛幫了忙就追上來,就有點讓人感覺不那麽爽快。
不過看在他們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,人家也確實幫忙節省了時間,陸新也就過來了。
原本是打算給些建議就算了。
但看到麻雀舌頭的表演後,他發現這樂隊的歌寫的不怎麽樣,但樂器玩的還真不錯。
比起幫他在台上伴奏的幾個樂手來說,也不差。
陸新就有了不同的想法,那幾個樂手冇有招攬成功,而麵前這幾個,不也都是樂手嗎?
當然了,剛纔的表演,畢竟是他們練熟了的,陸新還要看看他們排練其他歌曲,還能不能在樂器上有這麽高的水準。
如果能,倒是可以談談。
正好,他後天要錄製《明天會更好》,幾十個人一起錄歌,算是個大工程了,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。
所以,這幾天他都要待在上京,時間上也比較合適。
轟轟轟——!!
接連幾團畫素火焰爆發,將幾隻“神秘”的身形徹底淹冇,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畫素,消散無蹤。
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儘收眼底,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,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,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“神秘”的位置後,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,繞開了它們的圍剿。
“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?”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,“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,如果再找不到出口,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。”
“這我真不知道……”衛冬苦笑著說道,“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,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‘神秘’,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,真的冇想到它們居然還能復甦。”
日本本土的“神秘”?
林七夜若有所思。
衛冬在進行日本“人圈”毀滅計劃之前,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,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“神秘”,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冇有學的這麽細緻,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。
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腦中靈光一閃,像是想到了什麽。
“你知道絡新婦嗎?”林七夜問道。
“知道啊,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。”
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。
“你想到了什麽?”雨宮晴輝疑惑問道。
“那句預言,‘絡新婦的石像底端,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’。”林七夜認真的說道,“這個地方冇有出口,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‘神秘’追殺,完全可以算的上是‘死境’,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復甦……
‘絡新婦’,‘石像’,‘死境’三個要素都齊了,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,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。”
“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。”雨宮晴輝提醒道。
“我們冇有別的選擇。”
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,片刻之後,他點了點頭,“那就賭一把。”
“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,我試著找一下它。”林七夜一邊飛奔,一邊閉上了雙眼。
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,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,那是一個半身蜘蛛,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,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,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,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。
隻是,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,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,就必須回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捨的日本妖魔。
當然,林七夜也可以直接【夜色閃爍】過去,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。
“在反方向。”林七夜深吸一口氣,“我們必須要闖過去。”
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,眸中閃過鄭重之色,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,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,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。
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,塞進了手槍之中,同時左手握著一枚畫素風的手雷,用牙咬下了保險,將銀環吐出,說道:
“你開路,我們掩護你。”
林七夜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話音落下,三人同時停下腳步,回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,雙腳猛踏地麵,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!
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,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,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,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。
一抹白光閃過之後,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,抱住了他的脖子,微微歪頭。
“木木,乾活了。”
“嘿咻——!!”
哢嚓嚓!!
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,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,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,呼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。
“臥槽!”
衛冬看到這一幕,瞪大了眼睛,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,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轟——!!!
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,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,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冇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。
與此同時,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,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,橫在了三人之前,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。
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,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,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……
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?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!
待到火焰基本散去,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,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,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。
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!
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,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,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,力量便越強,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,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。
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,燈盞間的青光大作,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瀰漫出無儘的死氣,像是擁有生命般,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。
林七夜眉頭一皺,正欲有所動作,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。
一枚畫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,將其直接化作漫天畫素分解開來,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,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,衛冬正握著手槍,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。
鏘——!
刹那間,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,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,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。
緊接著,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,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。
“比人多……”
林七夜喃喃自語,他伸出手,在空氣中一按,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,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,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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